痛说革命家史


前言


binbin



    七月九日,星期天,一大早,本人还躺在床上,盘算著一天的计划: 下午五点多, 就要乘坐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往德国出差。要把行李打好,衣服用品带上,护照 别忘了。走之前要把屋里的地用吸尘器吸一遍。。。

电话响了,是父亲从国内打来的,告诉我姑奶奶(爸爸的姑姑)于昨天在加州湾区去 世了。父亲问我能否去加州参加她的葬礼。我迟疑了一下,只好告诉他我去德国的 行程已经安排好,下午就要上飞机了,而且在德国的日程也都安排好。於是此议只 好作罢。

姑奶奶的一生充满坎坷。由於她所处的那个时代、和伴她生长的家庭的特殊环境, 使得她对家庭有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。一九四九年,她随国民党政权去了台 湾,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当她感到台湾的政治气候越来越不适合她时,她曾考虑过 回大陆定居。但因种种原因,促使她最终决定移居美国,在加州的湾区定居下来。 虽然由於她和其它一些亲戚的去台,还有其它家庭的历史原因,使留在国内的家人 多少受到一些牵连。但主观上讲,她老人家一直怀念着她的故乡,惦念着故乡的亲 人。在文革后两边重新联系上之后,她又是尽心尽力地为留在大陆的亲人提供了各 种帮助。

去年夏天(2005),当得知她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时,我曾经飞到湾区的核桃溪去看 望她。那时她已丧失部分记忆,不认识我了。但九十多岁高龄的她却神智非常清 楚,且依然不失幽默,而且总是试图掩盖她记不得我的困窘。每次我问她:“姑奶 奶,我是谁呀?”,她或是说:“我知道你是谁,但我不告诉你”。或者说:“反 正你是个好人。” 如果你逗她说:“您今年多大岁数啦?”她就会说:“我呀?也 就二十多岁吧。嘿嘿。”

这次没能去见她最后一面,多少是个遗憾。但当后来得知她去的时候非常安祥、她 的悼念仪式开的很隆重圆满,当想到去年夏天时曾与她见面、听她絮叨过去的故事, 共享天伦之乐的情景,心里也就稍安了。

老太太早年在台湾时,曾经写过一些文章。她把自己对故乡,和故乡亲人的思念, 还有家庭所遭受的那段惨烈的历史都倾注在了那些文章的字里行间。那些文章曾陆 续发表在当年台湾的书刊杂志上。我在几次拜访她的时候,曾陆续带回多本她的著 作。以前在万维网聊天时,被一位台湾网友盯住,他居然知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 故事,因为他拜读过老太太写的文章。这些书现在已经绝版了。我想,现在老太太 去世了。如果能把她写的一些故事重新打出来,发表在网上,对她来说,应是一种 欣慰;对我来说,也算是对她的怀念吧。

需要说明的是:一,由於记忆的偏差,老太太写的东西,不一定与史实完全吻合。 二,有些语言用词,可能因时代变迁,可能是湖南口音,或台湾国语等等因素,与 现代词汇不尽符合。三,回忆录中包含了许多老太太自己的政治观点。对 于这些观点,今天的国人不必完全同意,但希望给予尊重。四,文章中 出现的人名,有些字在简化字中已不复存在。所以我虽然用简体字打字,但遇到人名时 则保持繁体(正体,按老太太的说法。她生前是很反对简体字的)。

再者,照着书本打字比自己写还难。自己写东西,想怎么写就怎么写。打字就不同 了,要尊重原著,所以要一字一回头,作到一字不差。不容易。

2006年8月4日于底特律

(正文见下页)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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